还记得第一次摔倒时,我像只笨拙的小企鹅怎么也爬不起来。
那时我的手指总是颤抖着画不出直线,说话时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连"妈妈"都要分成三次才能说完。
但康复室的镜子见过我咬紧牙关的模样,走廊的扶栏记得我膝盖上结痂又磨破的循环。
今天毕业证书上歪歪扭扭的签名,是用六年两千多次跌倒换来的勋章。当我能自己系好鞋带走向校门时,阳光穿过梧桐叶在轮椅扶手上跳格子——原来站起来的世界,连空气都是甜丝丝的。